第七十折戏误沉沙
景明的声带完好,耳疾经过反复治疗后,听力恢复了七、八成,也曾在叶秋成的坚持下训练过听和说,却不大愿意开口说话,总爱用手语交流。
这种特殊的沟通方式如同屏障,将他们的世界同旁人彻底隔绝开,只有彼此能够懂得。他要的就是这点隐秘,宁可抱守残缺,让语言功能在静置中废止退化。
直到小弟发完脾气,蹬蹬跑回楼上,叶秋成才惊觉,那头发上的水迹不是洗过头的痕迹,是雨水。
他并不愚钝,将今晚的种种细节复盘,当即猜到小弟今晚的行踪。他到底有没有在加班,是很容易打听清楚的小事。结账时刷的那张卡同副卡关联,消费提示信息便发到了景明的手机。
而他太过纵情,没察觉一墙之隔的窗外,有一张隐入夜色的过分苍白的脸孔,疲惫,隐忍,灼痛,沦入无可避免地衰竭之中。
有血缘的两兄弟,互为人生,也互为代价。他不敢戳破那层薄纸,可一味逃避并不是办法。倒也不全是为沈欢喜,他尚不至于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赌上后半辈子。
可是若没有她,这一天会不会来得更晚些?自上一段关系结束,他断绝了对恋爱婚姻的念头,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。无论如何,小弟是唯一的亲人,除了感情,他亦对他负有责任。然而从什么时候起,这压迫感越来越重,勒得他无法呼吸。
叶秋成好累,松开两颗衬衫扣子,在沙发上坐了半晌,想来想去想不明白。头隐隐作痛,仍强撑着,去厨房拿拖把收拾残局。
景明次日回公司销了假,没事人一般,早晨照旧搭他的车一起走。
叶秋成彻夜未眠,已把前因后果考虑清楚。总要有个决断,老这么耗下去算什么呢,何日才是了局。
等红灯的间隙,他淡然道,“过几天我搬出去住,车留给你开。以后照顾好自己,少吃外卖。”连借口也无须找,只是心意已决。
没有想象中的争吵,景明重又变得听话驯顺。后视镜里的脸容安宁,垂目静坐如石像,哑声应道:“好的。”
叶秋成仓促找好房子,付过一年租金,拎了只行李箱便住进去。
景明似乎毫不费力地接受了这件事,在所有公共场合,对他的态度一如往常,私下却再无交集。
凡事都需要适应过程,慢慢会习惯的。叶秋成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,庆幸生活开始回到正轨。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,景明会瞒着他去找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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