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聂兰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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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聂兰

聂兰随一辆警用桑塔纳来到泉城路144号的四合院。

聂兰来到泉城路时，环卫工人已把昨夜的积雪扫到马路两端，她看到路边雪堆上覆盖着一层黑黑的雪泥便觉得不爽。冬日的阳光斜斜照进她毛茸茸的眼睛里，她打了个哈欠，接着皱起眉头。太阳光线微弱却是有些扎眼，她想不用多久路上的雪就会融化，雪水和黑泥将一起愚钝地流在泉城路两侧。这些黑色冰水流到夜晚时说不定还会因天气寒冷结成两道黑冰。

聂兰觉得这样很恶心。

聂兰也是法医。

泉城路144号的大门是黑漆大木门，门口有两只被摸得很光滑的石狮子，门槛很高，这些出现在聂兰眼里时尽是古老和阴晦。这处院已经有点历史了，聂兰一下车就想到这种环境正是小说里凶杀案常出现的地方。聂兰紧跟在两个同事身后，大门的黑色油漆已脱落大半，同事推开门时，“吱呀”一声，聂兰眉头一皱，她扶着左侧半扇大门跨过门槛。

她心情很糟糕，她不知是为什么。这个感觉就像小时候生病必须要去打针一般不情愿。

院子里雪地上错综复杂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小厨房门前，一个民警站在那里，他往手里哈着气并不时跺脚。不远处一只小狼狗趴在窝里，也许因为冷，也许因为冲民警叫累了，不管怎样，当它看到聂兰时就像见到了老邻居，乖乖地趴在饭盆前摇着尾巴。

聂兰看着那条狗，来时的车上她听同事讲过，报案老人当时直接从狗嘴里硬硬抠出了一截手指头。

两个同事向民警表明身份，然后告诉他们这是法医。

聂兰冲矮个子民警点头，民警说：“尸体碎片在厨房，你进去看吧，里面很窄。”

聂兰向厨房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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