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（1 / 2）

女孩子长到十八岁有很多秘密。

菁菁那一年考大学，她的成绩平平，棕禹早就为她安排妥当。不论考试结果如何，她都要到本市最知名的大学学习画画。菁菁从小酷爱画画，且有天赋。菁菁事先并不知情，后来放榜，考下来成绩异常优异。菁菁与棕禹庆祝，菁菁说：“这都是子晴和深深的功劳。”

菁菁从国中开始就有了一个小小的友谊圈子，深深还有裴子晴。菁菁是后来才知道，子晴是裴子欣的妹妹。而裴子欣，在菁菁十八的这个夏天，棕禹受不了母亲的过多唠叨，正式和她订婚了。

子晴的成绩一向很优，菁菁考上大学的时候，子晴考上长青藤名校，要去美国念大学，加上她的姐姐订婚。裴家这那一季双喜临门，要开酒会庆祝，日子定在八月初十。

自从考试结束之后，菁菁就像脱缰的野马，玩得不以乐乎，约着深深和子晴逛街、看电影，像是要把从前没有看到的一次全补回来似的。棕禹有许多个周末见不到菁菁的人影，有一次见到有个漂亮女子停车在楼下等她。书卷气，看上去比菁菁略大。棕禹站在窗前，挑起窗帘。菁菁嘻笑着从楼上下来，调皮地说：“是孙老师，还记得吗，孙老师？”棕禹有些印象。菁菁那日穿了一件方领黑色上衣，着七分裤，头上一个发髻。棕禹见她下楼，有点恍惚，这当真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？

女大十八变果然是没有错的，她长高了，更漂亮了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了。

棕禹也渐渐发觉菁菁不再像以前那般亲近他了，有一次在沙发上，棕禹无意碰到她，菁菁了下子就弹了起来，棕禹也吓了一跳，活像他有瘟疫似的。

棕禹早间起来，见菁菁的房门大开，对着镜子他无意看到她在洗漱间里睡意朦胧的样子，不知为何，心下怦然一动。黄婶在楼下叫她，菁菁下楼。然后在厨房与黄婶说说笑笑，可是棕禹一进去，二个人就停止了。菁菁出来接电话，是裴子晴打来的，说她姐姐子欣要去试订婚的新娘装。小女生总是希望自己美美地，子晴要去凑热闹，激动得好像要结婚的人是她。

菁菁眼珠一转，今天是试礼服的日子？菁菁疑惑地向后望了一眼棕禹，他正在看晨报的财经版，仿佛这只是一年中的某一个正常周末，并无不同，不像是要去试礼服的样子，一点兴奋感也没有。

棕禹与菁菁的目光在空中交汇，两方都透着疑惑。棕禹问：“又是谁来约你？”

菁菁挂了电话，问：“今天要去试礼服吗？”棕禹眉头一皱，伸手去翻PDA，一边问道：“是今天吗？”菁菁就有点为裴子欣觉得委屈了，菁菁说：“那有你这样的，这么大的事情，一点也不放在心上。”她赌气坐下来，以一种苍凉的口气说：“结婚都是这样的么，真让人气馁，那还不如不结。”棕禹一怔，说：“男人和女人不一样。”菁菁说：“有什么不一样。”她这些年越发被他宠坏了，学会和他顶嘴，凡事都是得理不饶人。

菁菁在土司在抹了厚厚一层草莓酱，棕禹说：“小心长胖。”到时候又嚷着要减肥。她减肥的时候，一连好几天都以水果裹腹，他实在看不下去。菁菁得意洋洋地说：“我喜欢。”棕禹嘴角含笑，简直拿她没有办法。

早餐吃到一半，宋乔生打来电话，黄婶转给棕禹，棕禹起身到厅里听电话，听了一会，说：“今天？”他转头看了一眼菁菁，那小妮子早警觉地转过身来爬在椅子上，十分可怜兮兮地望着他。听他这语气，公司似乎有事，菁菁眨了眨眼，对他摇了摇头，无论再大的事情，那有比试礼服更重要的事情。棕禹转身隔着电话对宋乔生说：“你去处理吧，我今天有点事情来不了了。”

菁菁笑逐颜开，将那个抹满草莓的土司递到棕禹面前。“奖给你啊。”棕禹接过来咬了一口，菁菁开始抹另一片土司，一边说：“对了，我开学以后可不可以住到学校去？”棕禹问：“家里开车送你去，不方便吗？”菁菁翻了一个白眼，餐刀拿在手上，有点不悦地说：“怎么一样啊，大学生活还住在家里就太没有意思了。”棕禹说：“怎么，打简要闹独立了？”

菁菁对大学有诸多向望，笑着问棕禹：“你以前大学怎么渡过的？”棕禹那时为了离家远些，特意挑了英国，大学生活嘛乱七八糟，当然，他不可能这样对菁菁讲，以免树立不良榜样。棕禹说：“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，你以为是什么样子？”菁菁眼里流光一闪，比手画脚地开始形容，仿佛她亲身经历过似的：“大学生应应当是从图书管里抱很大一叠书出来，不小心滑落，有个很帅很帅的男生，一本一本为你抬起来。很浪漫咧。”棕禹哈哈地笑了起来：“的确很棒。”

菁菁见棕禹很高兴的样子，便问：“那我上大学可以交男朋友吗？”棕禹愣了一愣，菁菁忙说：“你以前说过的，十八岁可以和你讨价还价。”棕禹问：“你想交男朋友吗？”菁菁说：“当然想，谁不想轰轰烈烈谈一次恋爱，再说青春有限，错过了补不回来。子晴说的。”菁菁补了一句，棕禹点了点头，那草莓酱突然甜得让人发腻，棕禹说：“我从来没有不想阻止你交朋友。只是怕你尚小，不懂得感情。”菁菁挑眉，说：“我看你比我还不懂。”

黄婶炸了南瓜饼端上桌来，轻轻咳嗽了一声，告诫菁菁不可以这样没大没小，菁菁就闭嘴了。

棕禹没有追问下去，匆匆吃过早餐之后，司机载棕禹和菁菁到之前约定好的一家时尚芭沙去选礼服。

子欣的礼服很漂亮，是纯白为主，因为只是订婚，没选那么夸张的礼服。男士的衣服款式大都相近，棕禹挑了一件看上去很平常的铁灰色礼服。他本人对这个无甚在意。又不是到大买场买衣服，对于他的随意，菁菁私下对着子晴做了一个鬼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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