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生!”
我边按母亲床头的铃边冲着外面喊,后来干脆跑到走廊,冲到医生办公室。
很快病房里边聚集了医生和护士,主治张大夫细致地检查了一番,只说我出现了错觉。
他说母亲依然在昏迷中,我恳切地请他再确认一次。
张大夫有点不悦,但还是边呼喊母亲的名字,边压迫眶神经,观察母亲的反应。
最后大夫冲着我摇了摇头,说希望家属可以多和她交流,试一试能不能尽快唤醒她。
母亲的病房在12层,医生和护士走了之后,我站在窗口,对着楼下摇曳的树流了一会眼泪,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。
对于“林平”是谁我只是怀疑,目前来说没有任何证据,当务之急是唤醒母亲,如果母亲能醒来,我们也许可以直接去辉志家确认真相,还可以指认车祸的真凶。
我决定给母亲读她自己的日记,从最早的开始。
回到家中,我费力地从顶柜上取下那个装日记的大箱子,里边是大大小小各种款式的日记本。
我从最左边翻起,看到一本日历,是1980年的,上面夹着编号“1980”,我知道这个数字是母亲日记的写作年份。
日历64k大小,一天一页。纸张是白色的,工作日上面写着黑色的字,周末和节假日的字是红色的。材质薄到透明,可能年头长了,还有一些发硬,看起来稍微一用力就会撕碎。
这本日历当年翻页应该是用镊子夹着的,有着明显的夹痕,顺着夹痕前面几页已经翻卷了起来。
我如同捧着最珍贵的文物,小心翼翼地翻开日历,发现前面有的页码被随意撕掉了。从七月份开始,有的日历纸上开始有油笔写上去的字。
字迹经过多年变浅了很多,但还能认出内容。我找了一个塑料袋把日历密封起来。
挨着这本日历的是一沓子烟盒,有“官厅”,还有“大前门”等,正面花花绿绿的,上面用线绳装订着,背面以日记的形式写着字。
一直到标着“1984——1985”字样的地方,才有一个真正称得上“本”的东西,那是一个薄薄的工作日记。
我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可以苏醒,就先把前面的日记都打包好带到了医院,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。
白天上班,谢姨帮忙照顾母亲,节假日和晚上除了有晚夜自习,其余的时间我一直陪在母亲身边,困了就在母亲身边的躺椅上睡觉。
和辉志的恋爱隔着住院部和病房,转到了线上。
一方面我俩工作繁忙,另一方面可能彼此心里都有了疙瘩。
于我是因为怀疑他父亲而感到不安,于他,可能因为有一个观望事态发展的母亲在耳边吹风,我们见面联系越来越少。
倒是秦朗时不时发信息来问我和母亲的近况,偶尔我会把工作和生活的烦恼和他抱怨几句,最后以快乐结束。
可能女孩子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像他那么能恶搞的男生调侃式的善意。
工作,偶尔联系朋友,剩余的时间我都用来整理母亲的过去。
病房里有人我就拿出那些日记拍照归类,人少或者没人时我就拿出手机,把整理好的日记轻轻读给母亲听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天气也越来越热。再在躺椅上睡觉时,穿着越来越单薄,翻身时我仿佛听到肋骨与椅子摩擦的声音。
更多内容加载中...请稍候...
本站只支持手机浏览器访问,若您看到此段落,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,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、畅读模式、小说模式,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,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!
格林文学【glxsw.cc】第一时间更新《真相日记》最新章节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,请尝试点击右上角↗️或右下角↘️的菜单,退出阅读模式即可,谢谢!